我和她
在重男轻女观念根深蒂固的老家,太太是祖长辈里最特别的存在。我出生那天,产房外的亲戚们都盼着是个男孩,唯有年过七旬的太太,拄着拐杖挤到最前面,不等护士抱出孩子,就颤巍巍地伸出布满皱纹的手:“让我先抱俺家丫头!”
往后的岁月里,这份偏爱被她藏进了每一个琐碎的日常。只要我在身边,她的嘴就没停过唤我的小名,那声音温软得像晒过太阳的棉花。家里的鸡蛋总留着给我煮溏心蛋,冬天的床上,永远铺着最大最厚的棉被,她还会把暖水壶裹在毛巾里塞进被角,又反复摩挲着壶身,生怕烫着她的丫头。
可时光总爱猝不及防地留白。我还没来得及陪她多晒几次太阳,还没来得及听够她的唠叨,她就悄悄去了另一个世界。得知消息的那天,我疯跑着往老家赶,脚下一滑摔在石板路上,脚踝火辣辣地疼,缝三针时我咬着牙没哭——这道疤痕多像她的念想啊,怕我往后的日子里孤单,特意在我身上刻下她的痕迹。
后来的日子,录取通知书寄到,我复印了一份,在她坟前点燃。纸灰被风卷起,一次次扑向我,落在伤口上、衣襟上。我抬手接住,泪忽然落下,或许她不懂复印件是什么,只知道这是丫头的喜事,拼尽全力想把这份荣光,再轻轻递到她最疼的丫头手里。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夸就完事了~
这文章不收钱我看着都不安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