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没发财，却守住了最珍贵的东西

开学报道那天，我本是带着 “月入过万” 的憧憬，准备向新生推销校园卡的。为了做好这件事，我提前学了一堆话术 —— 怎么搭讪、怎么逼单，甚至把 “可办可不办” 的校园卡，包装成 “必须办” 的刚需。我还天天对着镜子练习微笑，告诉自己只要足够热情，新生就一定会相信我。
校园里人挤人，我一眼看到了一个男孩：他手里拎着两个行李箱，背上还驮着一个超大的书包；他爸爸提着两个鼓鼓的蛇皮袋，里面像是装满了生活用品；妈妈则捧着一个脸盆，一家三口站在树下，不停地擦着汗。我下意识走过去，笑着说 “我是学长，带你去报道”，男孩连忙道谢，眼神里满是对我的信任。
路上，男孩的妈妈忍不住感慨 “这学校真好，学生都这么热情”。听到这句话，我喉咙突然一紧，那句练了无数次的 “必须办校园卡”，怎么也说不出口。我猛地想起去年自己大一报到时的场景：爸妈也是这样千里迢迢送我来上大学，妈妈怕我睡不惯学校的硬床板，特意扛了一床厚被子；临走前，她偷偷塞给我一个红包，小声说 “这里面有 500 块钱，别告诉你爸”。
而现在，我竟然想骗这样一个和我家一样普通的家庭，想骗他们 “不办校园卡就选不了课”。我做不到。
把男孩送到宿舍楼下时，一群同样来卖卡的学长围了过来。我几乎是本能地挡在男孩一家前面，对他们说 “这是我朋友，你们给我起开”。男孩爸爸还在一旁笑着夸 “这学长真负责啊”，那一刻，我眼睛突然发酸。最后，我只轻声说 “校园卡要是需要，后续可以联系我办，不是必须要办的，看你们自己需求就好”，他们听完说会再考虑一下。
那一天，我没开多少单。之后每次准备 “表演” 话术时，只要看到新生爸妈顶着 37℃的太阳送孩子上学 —— 他们弯着腰搬沉重的行李箱，蹲在宿舍里给孩子整理床铺，或者默默站在太阳底下等孩子办手续的背影，我就会立刻清醒：人不能没有良心。
晚上累得回到寝室，我打开了妈妈白天寄来的包裹，里面除了一些日用品，还有一个红包。拆开一看，里面装着 600 块钱，还有一张纸条。纸条上的字写得歪歪扭扭，但我每一个都认得：“如果累了就休息吧，有我在，你饿不着，妈给你兜底呢。”
那一刻，我的眼泪再也忍不住，瞬间湿润了眼眶。或许我真的不适合做业务、赚很多很多钱，但至少，我没有成为让自己看不起的人。我没发财，却守住了最珍贵的东西。